一整天就这么在百无聊赖的生活中过去了,晚上回到学校站在阳台上看着远处灯火通明的县城,心中莫名的有着一股孤独的感觉缭绕在心头,即使抽着烟也难以吐出丝毫。
杨东拜托的事情还没有一点头绪,谷若默又是何方神圣,半路杀出的乔仕梁又是干什么的呢,以上后两件事情好像和我没有什么关系,当然这些都不重要,关键还有林惠的事情,杨艺我还没放下又出来了一个,我用手狠狠的抹了一把脸,抓了抓凌乱的头发,这都是什么跟什么啊。
最后深思熟虑了一下,感觉还是顺其自然的好。
就这样,平时跟着黄浩还有休病假回来的李达,三个人还是一如既往地在一起玩耍,时不时的还跟着他们与冯雅一块吃顿饭什么的。
生活好像就这么恢复了平静,这也正是我想要的,看着树上的树叶从绿变黄,脱落到最后的光秃秃的树枝,几乎就迎来了寒假的到来。
按说放假对学生来说是好事,但是对于黄王二人来说却是那么的不舒服,因为不是少了我,而是少了冯雅,对他们来说少了冯雅生活就变得没有了色彩,吃饭没有味道,睡觉也是习惯性失眠。
好在学校好像理解他们两个吊丝的难处,特意通过班主任发布了一个消息,那就是所有全体高三学生尽量参加学校的寒假补习班,上过学的都知道,虽然话是说尽量参加,但是这也是有指标的,好学生不参加的话等到开学回到学校班主任绝对给你小鞋让你试试脚。
学习成绩差的,只要不是上课捣乱的也尽量去,就是说我这样的,既给学校送点钱还能在达到指标的同时不给好学生捣乱,这可是一石三鸟的好主意啊。
反正听到这个消息我是很不高兴的,可是黄王二人却是雀跃高呼、弹冠相庆,因为他们又能和漂亮的学妹冯雅同学继续在一起玩耍,反正对于冯雅的闺蜜也都熟悉了,两个人听到这消息满脸的贱样我都忍不住想上去抽他们。
没办法,谁叫咱一直都是好学生呢,所以这个说是自愿报名的补习班我们全班都参加了,可是真正原因报的两只手足以数的过来。
学校给我们四天的时间回家休息一下,在黄浩李达的苦逼相之中我高高兴兴的的回家了。
我想借此机会去一趟沂蒙山找常空,跟他好好聊聊关于这个道术的学问,看到乔仕梁的千纸鹤会飞确实让我这个修道之人脸上挂不住,所以趁这次有点时间去常空那里好还学习一下。
此时已是寒冬腊月,天气虽不及东北地区寒冷,但是好歹也是零下的温度,回到家跟爸妈打了个招呼就骑着自行车大早上的往那边赶。
从我们这里到蒙山旅游区也没有什么公交车客车什么的,对于我来说唯一的交通工具也就只有自行车了,我怕电动车到不了就没有电了,那就苦逼了,摩托车也没有。
从地图上显示到龟蒙顶至少有三十公里,思前想后我还是选择了自行车。
我从上到下来了一个全副武装,让寒风没有机会钻进袖口之类的地方,准备就绪我就开始出发。
刘孜翔虽然是学霸,但是也是非常的喜欢体育运动,听说我要来一个蒙山自驾游,他对于这件事情也是比较感兴趣的,但是奈何家里管得太严也就放弃了这次的行程,其实我也想寻一个伴的,但是既然如此也就这样吧,正好我找常空被他看见也不是什么好事。
要说这进山旅游,还是夏天比较好,虽然不是鸟语花香但是最起码也是满眼的郁郁葱葱生机盎然不是。
可是我这一路所看到的可以说是满目疮痍,没有一点绿色植物,满山除了光秃秃的树干就是暴露的岩石给人一种死气蔓延的感觉,甚是不好。
还有就是这地形的走势,几乎我是蹬着自行车一路都是上坡,自行车不是那种越野变速的,就是普通的家用自行车,穿的又厚,热就不说了,喘气就跟风箱似的,这家伙,受老罪了。
这一趟形成真的可以说是翻山越岭,长途跋涉,历经千辛万苦,上可比唐僧取经下可比孙悟空大闹天宫,都不容易啊。
在盘山道上我想象着常空所在的道观是多么的气派,多么的大气磅礴,最少也就是比当年孙悟空在菩提老祖的那里寒酸点,反正我就是那么想的。
进到山里电子地图是一点作用也不起了,顶多能知道个东西南北,其余的连条路都没有也就没有办法靠他再继续深入了。
还好山里有护林的工作人员,我就过去跟他们打听这里有什么道观没有,结果让我的心情好了不少,在山的南面有一个道观,不知道是不是我要找的那一个,反正没有头绪我就去看看呗。
又过了一个盘山急弯路口,远处隐约可见一个有着古代建筑风格的大院在远处浮现,一看这情景我就乐了,感情这道观在这呢,确实不小。
我脚下不自觉的就加快了蹬车的频率,许久才到了道观的正面,远处的大门上方有着一块牌匾‘祈福宫’,再往眼前这边就是一个巨大的用石头雕刻的石门,上面的石头牌匾写着‘道法自然’,不知是格局的关系还是字体确实好看,总有一种磅礴大气的感觉,让人的心胸瞬间豁达了许多。
看着眼前的道观眼泪都快下来了,尼玛啊,骑自行车骑了三个小时,终于找到你了,常空啊,你可爱的小徒弟来了。
找了个地随便把自行车一放,上了锁,毕竟这也属于旅游区的一部分,人来人往的谁也分不清谁是好人谁是坏人,俗话怎么说的来着,‘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啊,俺还是长点心的好,一个自行车倒也是不知多少钱,但是走着回去不是要我的老命吗。
拿着书包就往道观里走,一路上虽然是大冬天的,但是游客也是有那么一部分的,例如闲的蛋疼出来呼吸一下新鲜空气的,做了坏事出来求平安的,反正各怀鬼胎。
我对这里也不熟悉,只好一个人在里面瞎溜达,正对大门的是三清殿,各位天尊端坐正中,一进去加上香味的衬托确实是有种庄严肃穆,让人肃然起敬的感觉,自心底汹涌而出。
毕竟阴阳先生也算是道家的一个小分支,我也是郑重的磕了两个头,算是对于他们的恭敬了吧,穿过三清殿在后面的道路两旁也是有着个个大殿分列左右,名字都不错,给那些有目的赶来的人来说提供了便利,像山神殿、财神殿、福禄寿各大仙位摆放的地方,但是我该去哪里找常空呢?
从我一进门我就见了两个道士装扮的人,还是一男一女,各自做着自己的事情,大殿之中却是没有任何的道士身影,除了神位,供桌香炉以外空无一物。
就算院子再大就这么空旷的房间内也见不到常空的身影。
在里面溜达了一圈,随手拍了两张照片,这一行既是为了找常空而来当然也包含旅游的元素,不拍几张照片谁知道我来过。
看着实在没有什么意思了,我就往外走,我记得在门口有一个卖香的小道士的,不对,这种仙家福地怎能说是卖香呢,俗气,有辱仙家名誉,这叫捐香油钱,好像这是佛家的,那就叫香火钱,但是不管怎样都是一个意思,先去问问他再说。
当我走到门口的时候,这位小道士正在和一对夫妇在交谈着什么,似乎是在讲一些道家理论,无论怎么说也不外乎劝人向善,以及行善积德所带来的好处等等,反正人坏事做多了遇上什么不顺的事情难免会往这方面想,然后来寻求一个心理安慰。
要是平时多多行善,不为非作歹何必要来这种地方赎罪啊,不做亏心事不怕鬼叫门。
两个人掏出了不少的钱,然后从小道士手中接过了几根非常粗长的香,然后千恩万谢的开始往大殿里走,满脸的虔诚。
人啊,出来混总是要还的,突然看着小道士将钱塞到了要上的小包里,继续开始的等待着下一位顾客的到来,忽然之间我又觉得现在的道士也都变了味了,都以营利为目的了,究竟是人变坏了还是真个社会真的太浮躁了。
曾经有人说道士和尚都是身价千万的富豪,当时我还不以为意,认为他们这是在用世俗的眼光来看待修行之人,但是现在我确实看到了这么一幕,也许这只是冰山一角,背后的利益关系有多么的庞大,以我这个土包子来讲是难以估计的。
我刚走到那位小道士面前的时候,他做出了一副远离世俗的表情,“请问施主是祈福呢还是还愿呢?”
我微微一笑,回道:“一不祈福,二不还愿。”
小道士明显的愣了一下,我估计他的心理活动是这样的,既不祈福也不还愿,你来这里干什么,该哪玩哪玩去。但是还是客气道:“请问施主是想干什么呢?”
“我是来找人的,常空。”我比较反感这种心口不一的样子,心里明明已经把人家的十八代祖宗都问候好几遍了,脸上却还是一脸的和煦笑容,和笑里藏刀有什么区别。
小道士一听我的话瞬间就站了起来,吓我一跳,还想动手是咋地。
只见他满脸的诚恳,“师祖吩咐过弟子,这两天可能会有一个年轻的施主回来找一个叫常空的,让我再次等候,我现在就带你去见他老人家。”
我去,这一下轮到我惊讶了,我来的时候谁也没给他打电话啊,这家伙我又不认识他,他怎么知道我要来的,真尼玛遇上高人了。
对于这件事情我还是比较好奇的,决心随他走一趟。
小道士带着我直接进了道观,往旁边的耳院步行而去,一路上他也没有对我多说话,而表面显得是尤为的尊敬,这让我有点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
看来这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还得进去一探。
不久后在一处幽静的小院门口,小道士就不再往前走了,礼貌的伸手示意,“师祖就在里面的静室,弟子资质不够没有资格进入,还望施主海涵。”
我一看这情况要是给我来一个鸿门宴那我就葬在这里了,可是想了半天除了本人帅点以外,要钱没钱要什么没什么的也没有让人家出手的资本,算了,还是自己想多了,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我还礼小道士就走了,我大致扫了一眼周围的建筑以及植被,这里简直就是一个世外桃源般的存在,清净而优雅,空气更是好,远离了尘世的污染,也是一个不错的避世之地。要是我能在这种地方生活,至少能多活个十年。
自己幻想着,然后步入了小院,小院之中也是布置着石椅石凳,只不过这大冬天我可不愿意过去坐一下,弄不好在寒气入体闹肚子啥的。
到了门口我学着古代的文人儒士叩响了老道士的木门,“咚、咚……”
里面的门竟然被打开了,出现在我面前的竟然是一张熟悉的面孔,这让我瞬间就往后跳出了一段距离,我可不想跟他靠的太近,否则有性命之忧。
这让我如此之忌惮的人除了谷若默还有谁啊。
我就纳闷了,怎么到哪里都能遇见你啊,上次差点葬你手里,这次又碰上了,不会有想要我的命吧,但是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呢,要说他是那个小道士的师祖,我死就认了,但是打死我我都不信他会是这里的道士啊。
转念一想也是有可能的,你看门口的小道士,高价出售香烛,这个以利益为主的道士好像除了谷若默这种都教不出来。
我思考这么多只是一瞬间的事情,头一次脑子转的那么快,谷若默脸上明显也是有着些许的惊讶,怕是我的到来他也没有什么思想准备,只不过这表情转瞬即逝。
这时从旁边再次出现了一道身影,一个须发皆白的老者穿着一身宽松的道袍满脸慈祥的看着我,“谷施主,事已至此我也就不再久留与你,贫道还有客人要见,还望你多多包含才是。”
“道长客气了,若默告辞了。”谷若默闻言恭敬的行了一个礼,然后推开了挡着道的我,一挥衣袖匆匆离去。
我看着这一幕脑子一时又转不过来了,这是什么跟什么啊,一个正道的名门望族道长跟一个心术不正的人在一个房间里交谈,这比谷若默是这里的道长还难以让我接受。
我还在原地愣神呢,就听着耳边想起了一道和蔼的声音,瞬间将我拉回了现实。
“小友可是来找常空的?”
我连忙答应着,“嗯嗯,我就是来找他的。”
老道长微微一笑,“屋外严寒,小友请屋里坐。”
在道长的引导下进了屋里,还真别说,这老道士还是挺会享受的,屋里有着一个火盆,里面好像烧的是无烟煤,屋内的温度比屋外确实是暖和了不少。
谁说高人都是地当床天当被的,还是会享受的人多,老道长很亲切的给我起了杯茶,好像是红糖姜茶,从来没喝过,也对茶没什么了解,口感不错。
我手里拿着茶杯,对面的老道士也不说话,我偷偷的看着他,他似乎把什么都看的很淡一般,仔细把玩着手里的茶壶,就和要研究一下一般,也是够无聊的。
半晌也没说一句话,我最后是实在忍不住了,还是开口问道,“道长,我有些问题想请教您你看……”
老道长面带笑容,抬头看了我一眼,“我知道小友还是要忍不住的问些问题的,随便问。”
我一看这老头还是挺好说话的,也就不在拘谨了,直接切入主题,“刚才那个谷若默和道长您是什么关系?”
我输这句话还是很紧张的,我怕他一不高兴再把我赶出去了,那感情,玩完了。
老道长并没有什么不悦的表情,“都是道友,何来什么关系之说呢?”
卧槽,跟你这样的人说话真费劲,得,不说拉倒,还整得这么高深,我也是服了。
“可是他心术不正,你身为名门正派怎么能和他那样的人接触呢。”我还是有些过不去的心结,还是说了一句。
“呵呵,小友这就有所不知了,在这个世界上什么是正什么是邪,你理解多少?”这一句话又把我给问懵了,是啊,正与邪对与错我一直就有过思考,但是始终是没有头绪的。
我摇了摇头,“这两者的概念我不知道,但是他是一个害人的人,在我的眼里他就是邪魔外道。”
“而他又为什么去害人呢?”道长再次说道。
为什么害人,不管有什么理由都可以去害人吗,至少还会有法律来制裁的,用得着他亲自用不正当的方式去报仇吗。
“那就是说他害人是对的了?”我也反问道。
他为什么害人我还真不知道,如果侯申康他们讲的那个故事的主角真的谷若默,我只知道他的动机,但是这就是他害人的理由吗,无论如何害人就是不对的。
“小友此话就有些抬杠了,害人始终是不对的,这一点在我没有入道门之前我也是这么想的,人生于世的那一刻起,就背上了因果,一切皆有因果。”道长说道。
这一句话也正是给我的思想开辟了新的思路,一切只因两个字‘因果’。
要说谷若默去害人,这只是造就了别人的果,也给自己结下了因,他的果不知在何时才会报到他的身上,怪不得有句话说的不错,因果循环报应不爽。
见我不再说话,道长抿了一口茶,看着我说道:“话已至此相信不用我再多说什么,常空既然愿意收你为徒肯定也会有着他的想法,最起码现在看来你的悟性还是不错的。”
我去,我悟什么了,夸我就夸我你不会换个理由啊,比如说我帅什么的。
不过这个场合也不适合我开什么玩笑,所以我也不再跟他多啰嗦,再次问道:“那还请道长告与弟子家师的下落。”
“常空师弟只是我们的俗家弟子,他执念太重,基本不受我们的束缚,所以也就养成了散漫闲逛的毛病,现在如果没错的话应该就在山下的他的小独院里研习道术呢。”道长捋了捋胡子,说道。
我一听这话,原来常空还有这么勤奋的一面,这我还真没想到,又问了一下具体的方位我就告别老道长,给常空来一个惊吓。
临走时,老道长叫住了我,给我送了一句话,“道法自然,无所不容,自然无为,与自然和谐相处。”
这是道家思想的一部分,他让我谨记于心,遇到常空可以分享一下,在我眼里这句话也就是顺其自然之意,我的遭遇我都认了,也算是正在顺其自然,但是这句话就没有别的意思?
我才不相信一个行将就木的老道士说出来的话是什么废话,难道是想告诫我什么,我没有什么是竭力挽回的啊,好像还真有,那就是想极力挽回杨艺的芳心,难道就是这事让我顺其自然。
好吧,我认了,顺其自然就顺其自然吧,也许这是我们两个最好的归宿。
按照老道长的说法我离开了道观,虽然没有刮风,但是寒气依然往衣服里面钻,但是也不能因为这点点的寒冷就忘了我的另一个目的,旅游,当然照片我是没有少拍的,总不能白来一趟,回去也好向刘孜翔炫耀一下不是。
一路回去骑上自己的自行车,然后奔着一个方向就去了。
这可是比来的时候好多了,来是上坡,回去可就轻松了,但是当这个自行车的速度慢慢加快之后,我发现了一个致命的问题,当时就悲剧了。
他么我的自行车闸不好使,除非是上坡,否则这个速度降不下来了。
多么痛的领悟啊,我当时一切杂念都抛之脑后,专心把着方向,只要不上沟里去他么闯山壁上我也是认了。
耳边的风声呼啸,眼睛所能看见的距离也是越来越短,要是以这种速度下去即使身上的棉衣穿的再厚也会在倒地的瞬间轻则来个头破血流,重则……,唉,不敢想象。
不过好在这个盘山道修的还是不是很平,有的地方还是上坡,所以在惊险的拐过了一个弯路速度就开始降了下来,这让我悬着的心才慢慢放了下来,手心全被冷汗打湿了。
到了速度差不多的时候我赶紧跳了下来,这是在用生命玩耍啊,我可不想英年早逝,我还是决定推着走吧,不敢再骑了,反正经过这一段时间的急速行驶,距离常空那里也不是很远了。
老远就看到了老道长描述的独院,此时正好也快接近中午,炊烟袅袅的自烟囱中冒出,这好像常空该吃午饭了。
要说咱有口福呢,一来常空就给准备了午饭,这也太体贴了。我加快了步伐,常空可不知道我来,要是晚了可就没有我的饭了。
到了门口,看着眼前的这个独院,风格竟然和道观差不多,都是古代的建筑一般青砖青瓦,看来常空也是一个有品位的人啊。
不管是不是常空家,我直接推开了他那大门,大门是木头的,粗重的吱呀声传来门开了,我直接就走了进去,是常空家最好,不是我也没什么损失,大不了道歉走人。
这一次还真的就找对了,常空正从旁边的厨房内端出了一摞煎饼,正准备去客房吃饭呢,看到我的出现他显然是没有料到,直接愣在了当场,手中的煎饼都差点掉了。
“你怎么来了?”常空下意识的开口问道。
我一看这情况我也是一笑,答道:“怎么。徒弟来找师父都不行啊?”
常空也是一笑,“行,来吧屋里一起吃点。”说着常空就开始往屋里请我,那客气的我都有些受不了,不愧是东道主,地主之谊尽的不错。
屋里还有一对母子,一看我来了都热情相迎,我一直不知道常空家是三口之家,这一下连师母跟小师弟都见着了,师母人长得也漂亮,三十多岁的年纪干农活也是累的有些显老,但是样子却是难掩年轻时候的美貌,我都有些纳闷常空倒是怎么找的这么漂亮的媳妇,小师弟更是可爱至极,十一二岁正是有些怕生的年纪。
我的到来也算是让这一个三口之家的气氛瞬间提升到了顶点,我也没客气,说说笑的一起吃了一个午饭。
事后常空带着我单独出来溜达了一圈,一点没有师父的架子,和平时的朋友一般聊天,他告诉我他在这一行也算是吃尽了苦头,没有让自己的老婆孩子再卷入这种事情之中,对于拉我入行的行为他也是极为诚恳的跟我道了歉,现在他正在寻找破除五弊三缺的方法,但是也不是那么好找的,至今一点头绪都没有。
我看得出来,对于我的事情以及破除五弊三缺这件事情他是发自内心的在自责以及努力,整个人看起来都和以前的容光焕发截然的不同,要不是为了家,为了老婆孩子,他也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这一切,家始终是温馨的港湾。
一般他都是在全国各地的寻找方法,顺便帮别人去除一些怪事,获得报酬也是带回来给母子花销,毕竟小孩还要上学,这也是快过年了,回来和老婆孩子团聚的。毕竟孩子也才十几岁,要是自己真的走了,到时候他们孤儿寡母的日子也不好过。
这一些我可以理解常空,毕竟这么长时间了我也已经彻底的了解了常空的状况,当徒弟的再不理解那还有谁去理解。
常空现在真的就像是一个农村的小老头,真实质朴,谁也不会拿着他和一个阴阳先生联系到一起,但是偏偏造化弄人,这种不可能却是事实。
然后我也将自己此行的目的以及遭遇给常空简单地说了一下,老道长的话我也是分享了一下。
常空闻言也是无奈一笑,“慧明师兄也是跟我说过同样的话,当初我想向他请教关于破除五弊三缺的方法,他让我顺其自然,不要逆天而为,但是我怎么能就这么认命呢。”
常空的这番话其中的心酸也只有他自己能体会,我想到了慧明道长所说的常空执念太重,遇到这样的事情执念不重还是正常人嘛。我也只是稍微的能感觉到他的不甘心,就像我的不甘心一样,说实在的,看来这个慧明道长早就已经算到我也会想破除五弊三缺的,才给我说了这么一番话,看来这个问题也不是我能所躲避的。
这要是论起来辈分我还得管慧明道长叫师伯,而那个在门口的小道士还得管我叫师叔了,我对于师伯的观点实在是不敢苟同,他是没有妻儿老小,当然顺其自然了,但是我们呢,我师父的情况已经一目了然了,我还想等着杨艺回心转意回家跟我结婚呢,毕竟哥是一个念旧情的人。
这要是顺其自然那我不就得打一辈子的光棍了,这别说我不愿意,要是让我爸妈知道我不得被扫地出门,再也不认我这儿子了。
这想想都不可能的事情,坚决不顺其自然,我支持师父。
我跟常空说的还有一个问题就是我的道术方面,和乔仕梁一比,那简直了,连人家的一点尖都比之不过。
常空也是很豁达的跟我说道,毕竟我入门时间不长,满打满算也才五个来月,能有现在的成就也算是不错的了,他还将上次除替死鬼没有给我来及说的问题再次给我耐心的讲解了一下。
不让我用借火符的原因是根据生辰八字来的,命属金,当然真金不怕火来炼,但是整天跟火在一起终究不是什么好事,所以让我少用慎用甚至不用。
这个解释也算是结了我的心头之结,上次突然来了一句尽量别用借火符,你什么理由都没有就让我放弃仅有的符咒之一,那谁乐意啊。
现在也算是放弃的明明白白了。
还给我说我的破煞符是最基本的符咒,真正具备威力还是根据自己的生辰八字结合起来使用,接着他从地上拿起来了一根小木棍,开始给我结合八字画了一个破煞符。
这个破煞符跟原来的相比较之下基本上符头符胆以及符脚都有了细微的变化,跟原来的一比显得有些别扭。
“这个经过改装的破煞符全名叫做‘庚申祭司破煞符’,是根据命里卦象结合符咒所演化出来的符咒,方便好用,比你之前的那个威力应该大上不少,跟着你的实力增强也会增强。”常空看着地上的符咒图案对着我解释道。
我一听,虽然听不大懂,但是是师父亲自赐予的肯定是好东西,我赶紧用手机拍了下来,但是像素不高,用从兜里摸出来一个笔记本临摹了下来,以后哥们也是有大招的存在了,看你妖魔鬼怪还敢出来吓唬我。
接下来师父又对于几个小符咒给我进行了讲解,让那些属于鸡肋一般存在符咒竟然变得那么有趣,也算是成了一个个辅助的工具,看来符咒的学问远不止我和常空所知道这些,其博大精深的内容实在是太过于浩瀚。
总的来说,这次来找常空让我知道了很多,学到了很多,多少有点亦师亦友的样子,下午三点多,我告别了常空,因为我骑自行车回家最起码要三个小时左右,六点不到就容易黑天了,挥手告别了师父一家,心情有些说不出的感觉。
那感觉又像对人生的感概,又像极了对命运的无奈,总之心里也是如打翻了五味瓶,什么味道都有。
一路上一边骑着自行车一边还想着今天的事情,常空竟然来找慧明道长,常空的家庭那么的和谐友爱,这都是我没想到的,毕竟正邪两立,常空也是那么显老的一个中年男子,竟然也是有着一个这么有爱的妻子以及儿子。
人生就是这样,表面的东西实在让人捉摸不透。
一路上倒是也没有出现什么意外情况,回到家爸妈也已经在家了,一起吃了一顿晚饭,我感觉跟家里人在一起吃饭那才是享受,毕竟上学的时候长时间不在家,寒暑假爸妈还要打工,养活我这么一个不争气的东西,有时候看着他们的背影我也是暗暗自责。
如果自己挣点气,好好学习,在村里也能抬得起头来了,可是偏偏我又是那么的不争气,现在更是成了一个地地道道的神棍,虽然我没有表现出来,但是身份已是定局,无法改变。
说实在的,在农村生活的日子确实好,比没有人情味的大城市好的不是一星半点,每次回家村里的人都是热情的打着招呼,最起码面子上的事情做得很到位。
但是这也仅仅只是一个假象,谁的背后不嚼人舌根啊,其实村里的人也是挺实在的,要么血缘关系特别的近,就算你家再穷,在被人瞧不起,关键时刻还是能顶大用的,血缘关系以外的,也是只看两种东西决定你是否是一个值得客气的人,一个是钱,另一个就是你的发展潜力。
毫无疑问,我们家这两样都没有占上,我的学习不好,也就意味着没有了前途,家里没钱也就意味着走父辈的路线,在家种地。
我这不是在说农村人的坏处,我就是农村人,地地道道的农村人,走到哪里就算穿的再光鲜亮丽,我依然是一个农村人,外表掩饰不住的东西,因为我的根在那里,我的父母亲人在那里,这是难以割舍的感情,即使农村再不好我依然不愿意远离这个地方。
跟父母在一起的时间越来越少,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开始的,小时候只知道出去玩,累了才知道回家,让爸妈担心受怕不说,还竟热些祸,现在倒是想把玩的时间都在家呆着陪陪父母,帮忙干活,可是却是没有时间了。
我一直想相信一句话,珍惜眼前的一切,即使是一顿晚餐都将成为未来的回忆。
很快我就要去补习班上课了,这几天感觉也没干什么就这么过去了。
俗话说搬一次宿舍就相当于搬一次家,这话真的没错,我们都是提前一天到的补习的学校,由于在学校上课影响不好,主要是怕社会舆论,也就在县城的北面找了一个废弃的中学,算是我们整个寒假拉练的场所了。
这也是不属于学校的整体管理,然后黄浩、李达还有我,我们三个人就搬到了一个宿舍,其他随便对付了几个人也就凑活着过,看着不起眼的行李真的收拾起来还真的挺多的。
我们三个先去县城的商业街买一些日用品,坐公交还得花钱,我们三个一合计也就走着去得了,省钱还暖和,挺划算的。
就这样,三个人一路嬉笑打闹,就到了商业街,这商业街我都不愿意说它什么,说是商业街那沿街店铺就跟摆地摊的差不多,只不过换了一种方式而已,就是城管认为合法的也就行了。
这些当然跟我没有半点关系,但是里面卖的东西我必须吐槽了,一件不起眼的衣服能喊出来高处进货价三倍的价格,我也是醉了,这要不我还不知道呢,记得有一次高上高中那会,一个同学让我陪他去买件衣服。
这也不是什么大事我就跟着来了,我个人还是不喜欢逛商场的,都是刚认识的同学既然让陪着我也不好搏了他的面子不是,就跟着来了,而且就是这条商业街。
随便逛着他临时兴起就问了一个鞋店的老板,看着一双不错的鞋随口一问价,直接报了一个一百二,我当时最多的钱就是二百块,这一下吓了我一跳,尼玛,这么贵啊。
我同学摇了摇头没说话,转身就要走,那老板一看就急了,好不容易来一个顾客怎么能就这么走了呢,直接问我同学你想出多少钱。
我同学压根没想买,直接说了五十,这话我一听都脸红了,哪有这么砍价的,你一句话不就把人家砍急了。
谁知道那老板压根没急,我还是以为这只是商家必备的好脾气,只是笑了笑说我同学哪有这么买东西的,我同学也没废话直接又走,那老板一看这可是真的走了,竟然松口了,说你拿走吧。
我去,我当时就懵了,别说我没见过世面,砍价虽然我不会,但是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吗,可是这也太离谱了。
他最终还是买了,又以半价的价钱买了一件衣服再回来的路上他告诉我,这双鞋就算给他四十也会卖的,我当时瞬间石化,这利润到底有多大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