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城无殇是她的丈夫,最疼惜她的人。
他没有任何错,却被自己的亲皇兄,苦苦相逼,即使他没有争夺皇位的心。
云洛儿走到龙榻前,望着形容枯槁的脸,此刻的北城独绝,脸上早已失去了往日的光彩,双眸紧闭,尤其是颚骨,深深地凹陷下去。
“是你、?”
云洛儿刚靠近一点,床上的人,立刻就醒了过来,目光紧紧地盯着云洛儿。
或者说,从一开始,他就察觉到,屋顶上有人,所以才会故意中计,想要将北城决支开。
只是,让他没有想到的是,居然又是北城无殇和云洛儿。
云洛儿站在龙榻旁,之所以没有动手医治,也是因为,她发现北城独绝根本没有昏迷,或许说,刚才发生的一切,不过是在转移北城决的注意力,也是为了引他们出来。
“不是我,是我们。”云洛儿淡淡说道。
北城独绝不是没有看到北城无殇,可是他故意忽视,甚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歉疚和心虚。
“你们这时候来,是为了看朕的笑话?”
云洛儿嗤笑道:“皇上未免太过自作多情,你当我们不会花前月下,若不是你惹下这么大的祸事,此刻,四国会乱么?东盟国都要灭了,还是不自知。”
说到东盟国要灭亡,北城独绝还是紧张了。
“什么要灭亡,你在胡说什么,东盟吞并了天星国,又怎么会……”
“皇上,不要再自欺欺人了。”云洛儿声音不轻不淡,传入北城独绝的耳朵,“北城决做的事,他会让你知道么?我想你一定还不晓得,四国又开战了,东盟国在没有稳定的情况下,就敢联手去攻打南越,逼得南越和北摩联手,此时,已在卫城对峙多时。”
北城独绝的脸色很不好看,比起刚才对上北城决,脸色沉了不止一点。
他最在乎的,就是江山社稷。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北城独绝是一个合格的皇帝,六亲不认,却又一心惦记着江山,之所以愿意栽培北城决,是因为他们太像,他觉得把江山交给北城决更合适。
而且,北城无殇功高震主,也是原因之一芭乐
云洛儿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哦,对了,我突然想起来,被摄魂术控制的人,并不会记得自己做过什么,当然,下旨征讨南越之事,皇上也不会记得。”
北城独绝的脸,堪比包公,他一面咬牙切齿,是额头青筋跳起,一面死死地瞪着云洛儿和北城无殇,“说,你们究竟有什么目的。”
“目的?”云洛儿弯起唇角,“是啊,我们是带着目的来的,所以,皇上,您只要知道,我们不是来救您的就行了。”
北城独绝的眼睛里划过一道不善的光芒,看向北城无殇,道:“你们想要玉玺?”
“不!那块破石头,我们不感兴趣。”
北城独绝再云洛儿说出这话的时候,微微松了一口气。
“只要不是玉玺,你们想要什么,我都给。”
“哦?皇上会做这种好事?”云洛儿无言得讽刺笑道。
北城独绝眯了眯浑浊的双眼,道:“朕虽然不知道,外面究竟发生了什么,不过,云洛儿,朕可不蠢,能让你们冒着危险进宫,一定不是简单的事,或许,我可以相信,你们真的是要来救朕,好让朕清醒过来,进而对付太子。”
云洛儿敏锐地察觉到,北城独绝的称呼改变,北城独绝不糊涂,如果他还对北城决抱一丝希望,就不是当初那个弑兄的皇子了。
云洛儿呵呵一笑,与北城无殇对视一眼,两人交换眼神,便立刻明白过来。
云洛儿抬起手,一道青绿色的光芒,自手心里涌出,按压在北城独绝的手腕上,青绿色的光芒顺着他的脉络游走。
每过一寸,云洛儿都暗自心惊,为什么北城独绝的身体,会被蚕食到这种地步。
北城独绝看着云洛儿手上散发的奇异光芒,眼中明白了什么,沉沉说道:“不用再看了,朕已命不久矣,即使朕有仙丹妙药保命又如何,还是人算不如天算、”
他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云洛儿眸光一闪,道:“仙丹妙药?”
人说,人之将死,其言也善。
北城独绝也不隐瞒了,“朕这些年来,一直在寻求长生不老的药方,可是还是逃不过上天的愚弄。”
陨落热手中淡绿色的光芒,犹如细线一般,淡淡游出,北城独绝的病不是他的身体问题,而是他的丹药问题,以前,北城无殇就告诉过她,皇宫里有悄悄炼丹的地方,而这些丹药究竟是用什么做的……
云洛儿不禁又联想到,现世的历史里,皇帝为了延长寿命,寻求长生不老的方法,服食丹药。
而这种丹药,带来的后果,则是催命。
随着更多的绿光进入北城独绝的身体,北城独绝的脸色似乎也缓了缓,舒服得换了一口气。
云洛儿也淡淡收回手。”已经没事了。”
她指的是,被下药的部分,至于北城独绝满目疮痍的身体,恕他没有那个闲心去操劳。
她又不是什么圣母,没有必要牺牲自己,成全仇人。
北城独绝直截了当,道:“你们想要什么?”
“云家!当初是皇上让家父入朝为官,所以云家才会被牵扯进皇位斗争的漩涡,请皇上法外开恩,饶过云家的众人。”
“朕答应你。”
云洛儿淡淡一笑,“那就多谢皇上隆恩。”
云洛儿又将此时的形势,和他细说了一遍,“我们有理由相信,皇上能化解如今的危机,我们该做的,也就做到这里。”
末了,两人便消失在北城独绝的寝殿中。
待他们二人离开,北城独绝才缓缓从龙榻上坐起,望着寂静地宫殿大门,眼底一片沉色。
次日。
光明大殿的早朝上。
“皇上,八百里加急战报。”
“呈上来。”上首,本来是北城决安排的冒牌人选。
可是,今日却有所不同……
北城决不着痕迹地拧起眉头,他总觉得哪里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