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息传来,振奋人心,满朝上下皆松了一口气。
整个京都大街之上,都在传着炎王大胜的消息,令人欢欣鼓舞。
傍晚。
一座茶楼内,云洛儿坐在窗前,看着窗外的风景,心情也不觉松开许多。
终于,有他的消息。
冬葵鼓着腮帮子,低声对婉月说道:“婉月,你看,小姐就是死鸭子嘴硬,就是不承认自己喜欢王爷。”
婉月嘴角扬起淡淡笑意,悄悄点头。
云洛儿无语得撇开眼,只当没听见。
将婉月交给冬葵,真的是合适的选择?她直接怀疑!
楼下,人流涌动,云洛儿目光扫过,突然,看到一道熟悉的身影。
急匆匆而去。
北城决?
云洛儿眸光一闪,看着他去的方向,原来是倚醉楼!
北城无殇的战报,已经让他迫不及待得去青楼庆贺?
云洛儿可不这么想。
起身,往外面走去。
三人走进一家成衣店,再次出来,已经是三个俊俏无双,唇红齿白的小公子。
婉月怪异得看着三人的装扮,“冬葵,我们要去哪里?”
冬葵一脸‘我有经验’的模样,贼兮兮地笑:“好玩的地方。”
她就知道,换了男装,小姐不是要去青楼,就是要去赌坊了。
可怜,婉月被她骗的一愣一愣的,还兴奋地跟着。
倚醉楼前。
云洛儿径直踏入。
云洛儿刚走进,老|鸨就看到了她,热情的模样,就像看到金主来了。
云洛儿直说道:“北城决在哪个房间,给我安排隔壁。”
老鸨眼中划过明了之色,立刻命小厮带她上楼。
雅间。
云洛儿挥退小厮之后,便走到临近的墙边,仔细听着隔壁房间的谈话。
“几位大人,你们要知道,这一次能够保住你们,实属不易。”
“任凭太子差遣!”
云洛儿舒了口气,她来得不晚。
“炎王这次打了胜仗,确实是个好消息,但是,对我们来说,却不一定是好消息!”北城决的声音。
房间里,安静了一瞬间。
“太子殿下,您说的是什么意思?”
“请太子殿下明示。”
“是啊!请太子殿下明示。“
底下一片附和之声。
云洛儿眯了眯眼,从声音中判断,大约有五六人左右。
北城决在青楼密见大臣,一定又是什么不可告人的事儿——
“这一次,边城所需要的粮草,押粮官还没有决定,如无意外,便是左将军周大人。”
“太子殿下英明。”底下一片附和声。
北城决又说,“本宫并不希望炎王得意忘形,从上一回江北治水,他便已站在老四一边,与我们作对。”
“太子殿下的意思,微臣等已明白,谨遵殿下旨意。”
“谨遵殿下旨意。”
北城决声音一松,“今日请各位大人,不过顺便说说,各位大人请坐,倚醉楼的美酒佳肴,可是极佳之品。”
……
云洛儿回过神,见冬葵拉着婉月也在偷听,只是,他们的听觉不敏锐,很费劲。
云洛儿眼色微暗,北城决——
真是该死!
北城独绝再想要北城无殇的命,也绝对不会想,在这种时候,北城决却做了叛国的事情。
同时,云洛儿的心中,也越发肯定,玄冥千玥的消失,一定和北城决有着某种联系。
夜幕降临。
一道暗色的黑影穿梭与太子府的屋顶之上。
如同鬼魅般的身形,闪电般穿梭于各处,十分小心的隐蔽自己。
云洛儿认真地打探周围的情形,果然,比起上一次,太子府的戒备,森严了很多。
可是,这难不倒她,更难不倒已经会些许轻功的她。
轻功于她,如虎添翼。
虽然,这内力多部分是北城无殇,直接送入她的体内。
云洛儿猫着身体,悄然来到一处阁楼。
阁楼之外,戒备比其他地方,更加森严。
云洛儿远望一圈,确定守卫有死角之后,立刻闪电般跳出。
暗色的身影,在灯火微弱的阁楼之外,并不显眼。
当云洛儿闪进阁楼,也没有人注意到,会有人胆大得在层层守卫的眼皮底下,跳进飞香阁。
这就是玄冥千樱在太子府的住处,飞香阁。
云洛儿悄然闪进其中,只站在阁楼之下,便能隐约听到阁楼之上,传来的对话声。
“殿下的意思是,要断了炎王的粮饷。”
“若不然,如何才能让他深陷囹圄,你也说,有他在一日,必然不会安定。”
“呵呵……这样也好,只等主人做完要做的事,本公主也可以借机回西圣,东盟国少了炎王,你也就没有了对手。”
云洛儿眸中一凛,这个声音不就是玄冥千玥。
她果然在太子府!
原来,太子大婚当日,抬进太子府的轿子,就是她!
原以为一个侍妾的身份,可以掩护她,顺利藏起来,却不想这个身份,没有可查之处,风口浪尖之上的时期。
云洛儿躲在暗处,偷偷得听着。
她还捕捉到一个人,玄冥千玥叫这人为主人,难道北城决的背后,还有其他人。
而且那人,极有可能与夜澜国有关。
此人究竟有什么目的——
“主人!”
阁楼之上,玄冥千樱惊讶的声音,让云洛儿顿时拉回心神,屏住了呼吸。
“主人,你回来了,那边的事情怎么样了!?”
“炎王连连获胜,捷报不断,这只是西圣国的计策罢了。”一道低沉深厚的中年男子声音,沉沉的压迫而来。
“计策?什么计策?”北城决疑惑道。
中年的声音顿了顿。
云洛儿眉头一皱,不动声色地再次靠近一点,踏着阁楼的楼梯,没有发出一丝一毫的声音。
“西圣国的计策,就是将炎王困死在应龙谷中,我这一次回来,就是提醒殿下,粮饷的事——”
房间内,白袍人眼眸忽的一厉,疾步朝阁楼的门口踏去。
嘭的一声巨响。
阁楼的门,直接被轰得粉碎。
北城决上前一步,在外面扫视一圈,“怎么回事?”
“我刚才分明感觉到,有一道气息在门外,此人当真功夫了得,若不是方才说炎王时,他突然岔气,我竟没有发现他,就在门外!”
白袍人犀利的眸光,透过宽大的袍子,冰冷得扫过周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