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正被逼问得急了,脱口答道:“他们在胡天胡地、共赴巫山、翻云覆雨,这下你该懂他们在做什么了吧?”
李珍珍闻言一愣,眨了眨明亮的大眼睛,有些无法相信。男女之事她倒是知道一点,可是知道的不多,父母也没教过她,她哪里知道这种事情竟然如此“痛苦”,会让人发出这样的尖叫。但既然赵正说是在做那种事情,应该不会有假。她的脸蛋很快红了起来,宛如朱砂入水,淡淡散开。她尴尬道:“原来他们是在做这种事。真烦人,怎么这么大声啊?”
因为李珍珍出来得匆忙,脸上没有戴面巾,赵正将李珍珍脸上的红晕看得清清楚楚,心中不由得赞叹道:“她可真是个单纯的女孩,就像是白纸一样干净,这样的女孩放到现在就算打着灯笼都找不到了。”
李珍珍注意到赵正在盯着自己看,白了赵正一眼,抬起衣袖,挡在了脸前,啐道:“哪有这样盯着人看的。”
“你不是喜欢我看着你么?”赵正笑问道。
“那也不能盯着我不放啊。”
“你这人可真不好侍候,我不看你的时候,你逼着我看你,我盯着你看,你又不让我看你了。”
“这证明凡事都有尺度,一旦做的过火了,好事也会变成坏事。”
“那我看你的尺度是多少?”
李珍珍美眸流转,想了想后答道:“大概是数五个数的时间,如果你超过了这个时间,我就会感觉别扭。”
“那好,一、二、三……”赵正瞪大了眼睛,紧盯着李珍珍的眼睛看,等到五秒过去之后,他闭了一下眼睛,然后再睁开,又数了五个数,如此反复几次,将李珍珍看得浑身不自在。
“烦人,不理你了。”李珍珍白了赵正一眼,不再搭理赵正了,转身回了自己的房间。
赵正站在原地,笑着看目送李珍珍离开,然后把头转向了门口。那流莺仍在说着银言浪语,若是不解决一下的话,今晚也别想睡好觉了。他收敛了笑容,踱步到了眼线所住的厢房,隔着窗户敲了几下。
那眼线隔了一会儿,这才把窗户打开了,他累得不行,呼呼直喘粗气,脸上满是热汗,看来与那流莺鏖战正酣。
“赵公子有何吩咐?我正在办好事呢。你要没有什么急事,还是明天再说吧。”眼线喘气道。
“你声音太大了,吵到了我们两个,小点声。”赵正不满道。
“原来是为这个事,是我疏忽了,抱歉,抱歉。公子你请回屋,我保证小点声。”
“恩。”赵正点了点头,转身走了。
赵正这边刚转身,就听眼线那屋里传来流莺嗲声嗲气的声音:“死鬼,快回来,我还要!”流莺借着月色探起身子,将那眼线又给拉回到了床上,两人再度纠缠起来,声音虽然小了很多,可还是丝丝传入了赵正耳中。
赵正回了屋,躺回到了床上。经过刚才这么一闹腾,他的心算是彻底被弄乱了,就像是湖面中落下一块石头,荡开层层叠叠的涟漪,碧波不息,难以平静。他听着从窗缝中溜进来的之音,脑海中难以自己地浮现出李珍珍刚才红着脸的样子。在那海市蜃楼般的幻想当中,李珍珍娇羞万状地低着头,一步步向他靠近,抬起白皙如雪的手,勾住了丝绸衣带,轻轻解下……
“胡思乱想些什么呢!”赵正捶了捶脑袋,一下睁开了眼睛。意银美女这是很多男人都有过的经历,可是意银一些难以触及的名人倒还罢了,若是意银身边的女子,未免也太猥琐了一点,赵正难以接受。
赵正为了甩掉那些乱七八糟的念头,从床上跳了下来,两臂向前一伸,身体向下蹲了下去,练起了扎马功。练功是件累人的事情,劳累能让他的心清净下来,忘掉那些情爱之事。
这个办法属实不错,赵正练了一会儿之后,额头浮现汗水,终于将李珍珍从脑海中赶了出去。
一个不算平静,也不算跌宕的夜晚,就这样过去了。
到了第二天,赵正向李珍珍说了自己要去回春医馆买书的事情,李珍珍闲来无事,要求同行。等到吃完早饭之后,两人便一起赶到了回春医馆。现在医馆里还没什么病人,林家爷孙两人呆在前堂,林济远在捻须百~万\小!说,林钟儿在低头碾药。这医馆跟上次来时一模一样,屋里飘散着浓郁的药味,冷不丁闻到有点刺鼻,但如果习惯了,倒是能闻出一股别样的药香味。
“林大夫,多曰不见,不知道那本《抱朴子》你抄好了没有?”赵正一进屋便拱手笑道。
林济远抬头看了赵正一眼,眼前一亮,起身回礼道:“原来是赵公子来了,真是有失远迎。那本《抱朴子》七天前我就已经抄好了,就等着你来取呢。”
“真是抱歉,我来得有点晚了。”
“无妨,只要公子来了就好。”林济远朝着后堂做了个请的手势,“公子请随我来,我带你去取《抱朴子》的手抄本。”
赵正跟了上去,当他路过林钟儿的身边时,冲着有过一面之缘的林钟儿点了点头,算是问好。
林钟儿看上去是个很老实也很矜持的女孩,也同样对着赵正点了点头,没有多说话。
赵正随着林济远穿过侧房,出门达到了空间狭小的天井,拐弯到了后院的一处书房,这书房同样不大,墙边矗立着一个高高的书柜。林济远在书柜中抽出一本蓝色封皮的线装书,将其交到了赵正手上。
赵正拿在手里一看,书很新,墨迹也很新,在书皮上写着《抱朴子·炼丹篇》,将书页翻开,里面用苍劲有力的小字写着许多有关炼丹的技巧。他点点头,大感满意。李珍珍在旁看着,也显得颇感兴趣。
“我反复对照了三遍,保证抄得一字不差。另外,我还在书上为你标了一些我这些年炼丹的经验之谈,这对你学习炼丹应该有很大的帮助。”林济远手捻须髯道。
赵正翻了翻,果然在某些书页上面,附加了许多的蝇头小字,这些字对书中一些枯涩难懂的部分做了注解,另外还包括一些炼丹要点,以及药材分量的比重。有了这些心得体会,使得这本书的价值大为提高。之前两人说好只是抄书而已,可林济远却在书中加了这么多的心得,明显是别有用意。
“难道林济远是出于好心才这么做的?”
赵正看了一眼目光矍铄的林济远,打消了这个念头,世上虽然还是好人居多,但这种行为未免好过头了。他手捧《抱朴子》,点点头道:“很好,很好,我对这手抄本很是满意,不过……”
“不过什么?”林济远问道。
“不过有点好过头了,这么好的一本书,一定费了您老不少的心力,我都不知道该付多少钱给你了。”赵正望着林济远,等着这位老先生开价,既然对方额外加了这么多注解,应该为的就是多卖点钱吧。
“你不知道没关系,老朽的心中自有定价。”林济远拉开粗大的袖子,探出皱巴巴的手掌,张开了五根手指。
“我猜肯定不会是五两。”
“如果我开价五两,也未免太对不起公子你身上这套锦衣玉服了。”林济远笑了笑道。
“看来我下次做买卖时得穿得破烂点才行。”赵正叹了口气道。
“公子放心,我保证你这钱花得物超所值。”
赵正掂量着手里的书,考虑着这个价格,虽然他能拿出五十两,但是被当成冤大头的感觉并不好。他想了想,心中有了计较,摇摇头道:“如果仅仅花五十两买本书的话,无论怎么看都是我吃亏,这个买卖我可不做。”
“公子觉得五十两要得贵了?”林济远一皱白眉。
“没错。”
“那你打算出多少钱?”
“一百两。”赵正笑道。
林济远本以为赵正要侃价,结果赵正却说出了一个更高的价格来,他被弄得糊涂了,不解道:“公子的意思是?”
“既然老先生愿意做这笔生意,我们不妨加大一点筹码。我出一百两买你这本书还有你炼丹的本事,当我有空的时候,就来你这里学习炼丹之术,你看怎么样?”
“一百两买我炼丹的本事?公子算的一笔好账啊。”
“还望老先生成全。”赵正对着林济远一拱手。
“公子说得倒是恳切,足见对炼丹之术的向往之情,可是老朽医务繁忙,每天要给许许多多的人治病,若是我抽时间给公子讲课,传授炼丹之术,难免会耽误给人看病的时间,这无疑会影响我的收入啊。”林济远面露踌躇之色,显然还是想敲竹杠。
“老先生请尽管开价。”赵正笑道。
“公子快人快语,那我也就不拐弯抹角了。让我传授你炼丹之道也不是不可以,但我们要明码标价,教授一次一个时辰,一个时辰收费十两银子。你先付一百两银子的定钱,等你上完十节课之后,你再续费。至于这手抄本,就当学费的赠品好了,公子尽管拿去。”林济远道。
“老先生也算的一笔好帐啊。”赵正笑容转苦。
“公子莫要见怪,老朽虽然有一颗助人为乐的心,可也得生活不是么?”
赵正算是看明白了,他今天是非得被宰不可了,好在一节课十两银子的价钱在他的接受范围之内,而且也自由一些,方便他想来即来,想走既走。他不善侃价,索姓应承下来,点头道:“没关系,这笔买卖我做了,一节课十两,待会儿我就先付你五节课的钱。”
“呵呵,好,公子真是爽快人。”林济远一张老脸几乎笑开了花。
“不知道老先生现在有时间么?如果有的话,我们现在就开始吧。”
“好,公子这边请,我们在丹房里面讲课。”林济远打开了书房的门,走进了天井中。
赵正跟了出去,李珍珍一指自己的鼻子问道:“喂,你们去学什么炼丹,我能跟着去么?”
“姑娘,丹房里面烟熏火燎,你还是别去了,就在前堂等候吧。我的孙女跟你是同龄人,你可以跟她多说说话。”林济远摇摇头,婉言拒绝,很不愿意收一份的钱却让两个人听课。;